一项最新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有28.8%的学生在填报高考志愿时会考虑学校所在地的生活环境，这是仅次于学校质量和学校所在城市经济发展水平的第三大类因素。
此外，多家研究机构也发现，以空气质量等生活环境为代表的非学业因素对于学生择校行为具有显著影响，这会降低学生与学校之间的匹配度，导致人力资本与教育资源之间的错配。
生态环境部环境发展中心所属《环境经济研究》近日一份研究报告称，人力资本的空间配置影响中国城乡和区域发展的均衡性，进而影响共同富裕的实现。空气污染对于个人早期求学与就业的影响，进一步突显了环境治理在可持续平衡发展中的重要意义，应该大力推进环境治理。
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的多位专家参与了此项实证研究。专家介绍，从个人求学与就业视角研究空气污染对高水平人力资本空间分布的影响，为解析空气污染与发展不平衡的关系提供了一个新渠道。
严重的空气污染会降低城市的吸引力，导致人力资本流失。摄影/章轲
此前，多家机构的研究证实，空气污染的负面影响涉及到方方面面，如影响居民的身体健康，引发抑郁症等心理疾病。在“用脚投票”的机制下，严重的空气污染会降低城市的吸引力，导致人力资本流失。
专家介绍，高考招生影响中国人力资本（尤其是高学历人员）在地区间的流动和分布，这是由户籍地高考以及全国范围招生的制度设计所决定的。随着中国城市环境污染问题的凸显，空气质量对考生志愿填报的影响也逐渐提升。
“一方面，考生在选择大学时实际上也包含了对于未来就业地和生活地的考虑，这决定了他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期的生活环境。”参与此项研究的专家举例说，2017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就业调查统计结果显示，大学毕业生中留在求学城市就业的人数占35.4%。
此项研究还专门对“211/985高校”和“非211/985高校”与空气污染进行了对比。研究发现，空气污染对211/985高校录取分数的影响要小于非985/211高校。PM2.5浓度上升10%使985/211高校的平均录取分数显著下降0.85分，小于非985/211高校的1.01分。
选择“学校所在地生活环境”的人数占比和全国PM 2.5 浓度变化趋势 资料来源：《环境经济研究》
参与此项研究的专家表示，这样的结果不难理解：一方面，985/211高校在教学资源和就业前景方面要明显优于其他学校，考生在达分的情况下会优先选择。985/211高校和非985/211高校之间的相互替代性并不高。
另一方面，985/211高校的数量较少，且高度集中在省会城市。显然，填报985/211高校的学生对城市的选择范围要明显小于其他学生，因此空气污染对于他们的影响相对较小。
相比之下，非985/211高校之间的可替代性更高且空间分布范围更广，考生在填报志愿时有更多的选择。尽管如此，空气污染对985/211高校的录取分数仍然存在显著负面影响。
“加强环境治理、改善空气质量不但直接关系到人们的生活质量，也与人力资本的流动和空间分布紧密相关。”上述报告建议，充分认识环境保护与人才流动之间的关系，以采取更为有力的举措治理环境，进而实现环境改善和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双赢。
报告同时表示，高校是科研重地，在提升我国科技创新能力和构建国家创新体系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面对愈演愈烈的人才引进之争，地方政府和高校不仅要吸引高质量教师，也要注重通过改善当地空气质量吸引更多更好的学生报考当地高校。
